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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退学


“她怎么会去骑赤狄马?那种马是夫子严令禁止触碰的,是宫廷的贡马!”他看着穿紫色衣服的人在马背上猛烈颠簸,心不由得揪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?是宫廷的贡马?那为什么”桃叶还没说完,就见苌云快速找了匹马,飞身骑上去,驾着马跑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佑飞快地思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她救下来,赤狄的马是出了名的快,何况木紫骑的是这批贡马中最快的一匹,名叫飞庐,顾名思义,速度快得像长了翅膀,能飞上天空。而且赤狄马还极聪明,会审时度势,知道怎么和对手周旋。所以以前金霞国与赤狄交战时,最头疼的就是对付他们的马,只要他们派出了骑兵部队,金霞国就总免不了一场硬仗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佑心里着急,怪自己脑子不够聪明,一时半会想不出好主意。到底怎么办才好?一番苦思后,他突然想到前方是马场的营地,把马赶去那边,说不定就能找到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冲众人大喊:“快,把马往营地赶,夫子在那里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会意,快马加鞭,逼迫木紫的马朝营地的方向奔跑。方法似乎有效,木紫的马真的开始往那边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时已经觉得自己耗尽了力气,没想到骑马是件这么累人的事。连续的大力颠簸仿佛抽去了她所有的精力,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,身子骨好像也颠得要散架,但她还是死死抓紧了缰绳,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生欲望,如果她放手,下一秒就会摔下去。想到这里,她才好像手上有了点知觉,头脑清醒了点。快来救我吧,真的快坚持不住了!她在心里大声呼喊。

        靠近营地的养马小吏终于听到了动静,走出帐篷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到处是呼喊声,结果看到一大群马在外面肆意狂奔,为首的飞庐背上还坐着个半大不大的男孩,他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上,东倒西歪,一副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一人道:“看来是夫子新招的学生,是个小孩,不懂事,竟然骑着飞庐玩。快,快去救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迅速上马,飞扬鞭子朝木紫他们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飞庐早就看到有几匹马朝自己冲过来,它突然停下,长嘶一声,轻巧地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佑恰好跑到了他们的身边,乘飞庐转向的一瞬间,他转身伸手想拉住木紫,抱她到自己马上,但是飞庐实在速度太快,李佑身手不够好,反应不灵敏,没抱到木紫,反而把自己拖下马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快要落马的时候,苌云及时赶到,迅速拉了他一把,李佑才不至于摔下去。他匆忙朝苌云点头示意感谢,又继续追赶木紫的马。

        飞庐似乎目标明确,飞速往前奔跑。苌云大叫声“不好,它想跑去圈养的场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猛抽了几鞭子,想催促自己的马再快一点。马低鸣几声,似乎在表达不满。这也是匹赤血宝马,可惜平日里养尊处优,早已受不了长时间的奔波劳顿,挨了几鞭子不仅没加快速度,反而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苌云气急,怒骂了声,可也拿它没有办法。飞庐这时早已甩开众人很远,直奔向马圈。眼看着它已经到了围栏外,可是却没有跳过去,而是直接撞开了围栏。马圈的马受了惊吓,嘶鸣声此起彼伏,有的在躲避突然冲进来的陌生同类,有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原地嘶鸣,最糟糕的是还有很多马看到围栏裂开了了一个大口子,直接从里面冲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匹马冲出来,就会有第二匹第三匹,终于,所有的马都跟着往外面冲,形成了一股洪流之势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佑、苌云、包乙他们一下子被冲散,还有学生的马看着其它马朝反方向跑,也跟着转了头。苌云拉紧缰绳,努力控制自己的马躲避迎面而来的马群,并且又猛抽了它几鞭子,双腿夹紧了马肚子,催促它快跑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佑朝他喊道:“不行,不行,马太多了这下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负责饲养马匹的人也慌了神,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心如乱麻,甚至没在想要怎么救人,而是要如何把马赶回去,不然他们都要掉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苌云发现虽然大群的马阻碍了他们救人,但是飞庐自己也无法行动自如,它夹在群马之间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瞄准了机会,飞身跳到了临近的一匹马上,接着全身跃起,又飞身踩到了另外一匹马的背上,就这样踩梅花桩似的换了一匹马又一匹马,终于到了木紫的身边。众人看得目瞪口呆,原来还可以这样救人?

        飞庐还想继续往前奔,无奈身边马群拥挤,它身量又小,只好左躲右闪,无法前进。木紫趴在马背上,一下也不敢动弹,头埋在厚厚的鬃毛里,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马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木兄!把手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谁在叫我?木紫抬头看,竟看到一个淡青色的身影飞到了自己面前,站在离自己最近的马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苌云骑了马,向她伸出手道:“快,把手给我,我带你离开这里!”

        木紫心里涌进一股暖流,是得救后的感激之情,震得她几乎要流泪。她赶忙伸手牵住他,双脚腾空,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他的马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苌云救到人后,立刻狠踢马肚,飞奔出去,和汹涌而出的马群赛跑,他远远看到夫子正和桃叶、李佑他们站在一处,微笑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夫子看他已经安全把人带到,十分赞扬地口气道:“想不到你的功力已如此深厚,年纪轻轻,必大有可为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敢,只是救人心切,孟浪一试罢了。”苌云谦逊地向夫子抱拳示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木紫看着苌云,平生第一次百感交集:他两次救了自己。或许这人平时不善言谈,又孤高气傲,经常能说话把人噎着,但绝对是个善良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终于老老实实对着苌云深深鞠了一躬道:“感谢司空师兄两次冒死相救。你的恩情无以为报,以后我做你小弟,什么都听你的,你吩咐的事绝对说一不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苌云被她突然恭敬的态度吓了一跳:“别,我只救了你一次而已,山上那次我如果不出手,自己的命也得赔进去。你突然这样,我受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夫子摸了摸胡子笑道:“助人也是助己,善莫大焉,善莫大焉。木紫你不必心里觉得很亏欠,从你们进校的第一天起我就说了,作为同门师兄弟,一定要互敬互爱,就像对待亲兄弟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叶没好气道:“夫子,这是你老人家想得美,可有人偏不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苌云听到这也提出自己的疑惑道:“我看木兄今天骑的是匹赤狄马,到底是怎么回事?赤狄马素来以速度快、耐力好闻名天下,而且是赤狄国专门进贡的马,怎么会让木兄骑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叶帮腔道:“这就要问问某人啰!有人心思歹恶,故意陷害!”

        夫子听闻话里有话,也觉得这事蹊跷,严肃道:“是谁给了木紫这匹马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吏们生怕怪罪到自己头上,连忙摆手否认:“平时夫子和我们大人交好,大家都是熟人,学生也都有熟悉的马匹,一般来说不会出什么事,我们也是后来才看到飞庐被放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到鲍余默不作声,桃叶气愤地指着他道:“就是这个人,现在倒是缩起头来了,敢做不敢认?”

        鲍余自知有愧,但脸子上又过不去,犟嘴道:“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,谁知他那么快就上马骑走了,而且还狠踢马肚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木紫回想自己的一系列行为,也确实觉得鲁莽,她以为骑马是一件简单的事,这回经历过后,对骑马有了全新的认识,再不敢如此胆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子,也确实是我鲁莽了,什么都不懂,却以为自己很懂,也不全怪师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叶没想到木紫竟然替鲍余辩护,这个人刚刚差点害死了她!不像她不像她!桃叶惊奇地望着木紫,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。

        夫子听了怒不可遏:“好啊,鲍余,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屡犯不改,从前你年纪小,我当你是调皮,现在你也过了束发之年,再这么做不能算是顽皮,应该叫做恶毒!若不是我与司马的吴大人交好,光是动用皇家贡马这一项罪名,就可以致死木紫。你太没有良心了,同门如手足,你连手足同袍都害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余扑通一下跪在了众人面前,大声哭道:“夫子,师傅,我知错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我只是因为之前的事,想给他点颜色看看,没想到他上马后使劲赶马,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敢狡辩!你明知木紫是怎样的性格,还叫他去骑赤狄马,不是存心是什么?你怕是蓄谋已久了罢?现在马场一片混乱,也都是你造成的。从明天起,你不要再来学校,我没有你这个学生。今天马场的一切损失,全部由你父亲承担。你快走,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你!”夫子转过身,不再看鲍余。

        鲍余见夫子态度坚决,愈发泪如泉涌,跪走到夫子面前使劲磕头,哭道:“师傅,弟子真的知错了。再也不敢了,你不要赶我走。书院需要我,需要我家里,有我在,书院能变得更好。夫子,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第一次见鲍余这么伤心欲绝,想必是真伤了心,但他这次实在做得太过,料夫子也无法原谅他,只好干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苌云斜睨了眼鲍余,脸上鄙夷的表情写着活该二字。夫子仍然不转身看他,只道:“你走罢,以后好自为之。”说完带领大家向马场外走去。只有二宝偷偷跑回来想扶鲍余起来,可他坚持跪着,不肯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 木紫一路沉默,似乎在想什么。桃叶以为她还没缓过劲来,安慰道:“紫,你别想了,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,受他欺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苌云道:“没想到过了这么久,夫子的隐忍反而助长了恶开花结果,如果现在不彻底拔除,将来会造成更大的灾祸。今天二宝故意支开我,原来就是想帮鲍余去陷害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叶惊讶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子说要去马场,他在书院里喊住我,让我帮忙。我问是什么忙,他说到了就知道了,然后光带着我到处溜圈子。等我发现不对劲回来时,就看到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叶道:“这么歹毒?看来果真早有预谋。二宝也不是好东西,应该连他一起逐出书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苌云道:“二宝自娘胎出来,就带有愚根,思考不及常人,他只知道鲍余待他不错,就听他的,其它他什么也不懂,就放过他吧。反正鲍余不在,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木紫听他们说了良久,可是心里却开始同情鲍余,毕竟这次也是自己太莽撞了,才惹出这么多事。她心里不好受,想岔开话题,然后想起了那天跪了良久还挨了板子的老人,她问道:“不知那天那桩案子怎么样了?要不要再去看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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