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 孰是孰非(2)
“你说什么?北方的玄门世家不是你杀的,那会是谁杀的?”青瑶震惊地看着白冰,见他神色郑重,不似撒谎,便失声叫道:“是谁杀了他们?”
“呵!找凶手找到我们这里来了,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还真当我们彩灵山没人了是吧?”
青瑶和白冰扭头看向山坡,就见一团火红的身影箭一般冲了上来,目标直指青瑶。
青瑶赶忙抬手去拦,白冰比她动作还快,出手如电抵住了小凤的脑袋。
小凤感觉自己的脑袋撞上了一面墙,一时之间有些头昏,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她喘着粗气,抬眼看向默默地护在青瑶身前的白冰,忍不住破口大骂道:“你傻了吧!她这么对你,你还护着她!你的岁数都白长了是吧!”
白冰瞄了她一眼,手伸到身后,将青瑶虚虚地环住了,把小凤气得够呛,噗一下吐出一大团火,白冰立刻甩出一团火反击,两团火相遇,刹那间就湮灭了。
小凤算是看明白了,白冰死心眼要护着青瑶,再动手也讨不到什么便宜,便换成了一种不接触的攻击办法。
她两手叉腰,仰天长啸,声音尖锐刺耳,令听者心神受创,痛不欲生。
白冰马上放出了护身结界,但是声音传的太快,还是钻进了结界,青瑶身子猛地一抖,表情立刻痛苦起来。
她抱着脑袋滚到了地上,哀嚎不已。小凤得意地看了她一眼,收起声音,深吸了一口气。
白冰心疼地抱住了青瑶,扬起一张愤怒的脸盯着小凤,小凤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,道:“看我干什么?我可是替你出气。”
白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压着嗓子道:“不用你管!”
小凤目瞪口呆,指指自己,又指指青瑶,可白冰根本就不看她,兀自帮青瑶治伤。
过了许久,青瑶才停止尖叫,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白冰,道:“我这是要死了吗?”
一出声才知道自己嗓子已经哑了,白冰愤愤地扫了小凤一眼,才回头看着青瑶,抓着她的手道:“你怎么会死。我一会儿找她算账。”
“喂喂喂!我才是跟你在一块生活了几千年的人,她算什么?你要替她出气吗?”小凤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。
白冰也在气头上,立刻口不择言道:“谁都不能伤害她,你也不行!”
小凤愣了愣,反应了好久才想明白自己被嫌弃了。
她浑身的毛剧烈地抖了抖,突然一跺脚,咚咚咚地跑下了山。
白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,才觉得火气稍微落下去一点。青瑶拽了拽他的袖子,他回头看她,挤出一个微笑,道:“你看,现在没人能伤害你了。”
青瑶看着他的笑容,心中五味杂陈,张了张嘴,道:“你真得没有杀过他们?”
白冰听了她的话,笑容僵在了嘴角,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。
青瑶赶忙道:“你若说不是你,我就信。”
白冰道:“不是我。自从你走后,我一直在山上。”
青瑶眨了眨眼,视线一偏,再次看到了半个山坡的酒坛子,大概能猜到他说的一直在山上是什么意思,叹了口气,道:“我信你。”
白冰见她神情黯淡,便问道:“你为何要这么问?”
青瑶老实道:“仙尊说,你杀了北方玄门的人。”
她将那日在仙门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说给白冰听,还没来得及说到那个孩子也跳下仙门明志的事,白冰已经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,双手握拳,眯缝着眼睛盯着远处的天空,道:“他们污蔑我,我要找他们去!”
“不要去!”青瑶赶忙跳了起来,拦在他面前,面对他怒气冲冲的脸,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她犹豫了半天,才垂下头,磕磕巴巴地说道:“或许是有误会,你别冲动。”
“误会?”白冰低头看着她,突然捧住她的脸蛋,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,“你觉得有误会?”
青瑶的眼神分明是不相信这个说法,但是她还是固执地解释道:“不是误会是什么?仙尊怎么会骗我?他们都对我很好,即使我平时总做错事,也从未严厉地处罚我。我不相信他们骗我。”
白冰默然看着她,看得她更加不自在,只好别过头,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还是去北方看看吧,亲眼看到的应该是真的吧。”
白冰马上说:“我跟你去。”
青瑶为难地摇摇头,道:“我想自己去。”
白冰握住她的手:“让我保护你好吗?”
青瑶垂下头,又犹豫了好久,才点了头。
事情紧急,白冰便带着青瑶飞了过去。他们的身影化为白青两道遁光,飞快地消失在天际。
彩灵山下一里外的青祜霍然睁开眼睛,却只见到遁光的尾巴。
他神情一变,仔细感应了一番,没有发现自己的银月弯刀有异样,刚松了半口气,又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性。
青瑶难道又生了异心?
他一拳砸在身边的石头上,磨盘大的石头应声而裂。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,一想到青瑶回去会面临什么,他就恨不得把她捆起来,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闯出什么祸。
对了,仙尊!
他猛地想起仙门处的仙使给他的玉戒,当即找出来打开,一行字马上浮现在半空中。
“看好她,不要让仙尊失望。”
青祜将玉戒紧紧地攥在手里,低低地吼了一声后,霍然起身,朝着遁光消失的方向奔去。
白冰和青瑶很快到达了北方的玄门驻地,果然见到哀鸿遍野,寸草不生,行了半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。大地呈现出焦灼的颜色,虽然地处北方,却让人看了心火直升,仿佛自己也被一把大火烤过似的。
青瑶神色凝重,蹲下身子,捧起一把白色的灰土,久久没有言语。
她想起了那个孩子,他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,是她永生难忘的记忆。
手里的这捧灰土,仿佛是他和他的家族逃不过的命运一样沉重。
她叹了一口气,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白冰在她身后道:“不是我。”
青瑶抬头看他,想挤出一个笑容,却失败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白冰以为她还心存疑惑,便托起一丛业火,重新点燃了一堆灰土,原本已经烧成灰的土竟然变成了更加细碎的粉末,比砂砾还要细。
和仙界里的土地残骸一模一样。
白冰道:“如果是我做的,这里的场景不会是这个样子。”
青瑶点了点头,心情更加沉重了,半晌才打起精神来,问道:“是谁做的呢?”
白冰冷笑一声,道:“当然是仙族。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栽赃我,但是他们既然敢这么做,就该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”
青瑶神情一凛,急忙道:“你别!”
白冰看了她一眼,皱了皱眉头,道:“你对他们还抱有幻想?”
青瑶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仙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无论他们有多少不对,我都相信他们有苦衷。”
她见白冰的目光寒了下去,便抓住他的衣袖,带着点讨好似的说道:“让我回去问问,你别冲动。你们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。”
白冰气鼓鼓地看了天上一眼,咬牙切齿了半晌,才道:“听你的。如果他们还敢这么做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
青瑶道:“好好好。你相信我,我一定可以问清楚。”
二人离开北方,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回了彩灵山,青瑶站在山下没有上去,向白冰告别道:“我先回去,你在这里等我吧。”
白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怀疑道:“你自己回去?他们要是再伤害你怎么办?”
青瑶苦笑道:“怎么会?这次我没有做错事情,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我。”
白冰仍是不放心,非要跟着她去,青瑶哭笑不得,道:“你去了他们肯定要跟你打架,到时候谁还来听我说话?”
白冰想了想,若是自己见到仙族的人怕是真得忍不住要打架,便咽下了再要跟去的话。
他指了指青瑶手腕上的银绳道:“这个东西我替你再做一做,谁再欺负你,你就抽他!”
青瑶笑着解下绳子递给他,白冰在绳子上施了好几道术法,又灌注了不少灵气,才还给她,道:“我看着你走。”
青瑶点点头,一步一步地离开他的视线,后背微微弯曲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看得白冰一阵心疼。
不过他一想到不用多久青瑶就能回来了,便又开心起来了,脸带微笑地看着彩灵山,忽然想起山上满山坡的酒坛子,一下子慌了神,喃喃道:“山上这么乱,竟然让青瑶看到了,大事不好,大事不好。我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。”然后便心急火燎地上了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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