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5 章 巴黎
“你和弗朗西斯科最近有见过面吗?”
其实在丽贝卡说她和弗朗西斯科分开前,陈楚侨已经察觉到了点不对劲。放下叉子,不自觉微微皱眉,看似随意的询问中她感觉到某种紧张氛围,思考该怎么说比较好。
“有,在朋友的婚礼上,还有……我前任的订婚礼上。”
“噢……”丽贝卡一愣,“你前任订婚了?是我知道的那个吗?”
凯瑟琳的婚礼正好在诺亚的订婚礼前一天,都是在纽约。陈楚侨也没想到会在凯瑟琳的婚礼上见到弗朗西斯科,想到新郎的意大利背景倒也不足为奇了。离开时,和弗朗西斯科说明天见,他也是这样怔忪在原地,“明天?你要去吗?”她浅笑着点点头。
弗朗西斯科很快恢复了平时的表情,深深看了陈楚侨一眼,“明天见,伊莎贝拉。”
“嗯,没事的……”
看了看对面欲言又止的丽贝卡,陈楚侨笑笑,丽贝卡明显有话要说,但她想丽贝卡在想说的时候自然地告诉自己,所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安慰道,“我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。”
丽贝卡轻轻地叹了口气,她的轻描淡写让自己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释然,可能很玄妙,但她觉得她找到了一种共鸣。
那天晚上和丽贝卡小酌两杯后回了剧组订的酒店,陈楚侨一般都会回家住,像明天一样有早戏的情况下她就会睡在酒店里。刚到酒店就遇上同样刚下出租车的罗拉和雨果,于是三人结伴去了酒店里的鸡尾酒吧。
“只有我们三个吗?”
罗拉和雨果交换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,笑着回答说,“是的,我不觉得其他人有空。”
第二天陈楚侨看着亲密的提莫西和劳伦明白了他们的别有深意,原本几人就是很零散的团体,她和罗拉雨果渐渐更亲近起来,新的三人组形成,他们玩得很好,颇有些形影不离的样子。
在等戏的空隙,陈楚侨和边伯贤总会尽量抽空通个话,这个时候她就会脱离小群体到一个隐蔽没有人的地方,和他聊一会。
“一会要上戏吗?”边伯贤见她哈欠连连,“几点起的床?看起来很困。”
“起得好早,现在在等其他人化妆。哥哥现在是要出门吗?”
“去练歌。”他本来已经穿好鞋要出门了,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自然是先和她聊会的,隔着时差和距离能视频聊天的机会并不多,“刚吃完午饭。你今天中午有能合一下眼的时间吗?”
“没有诶,”陈楚侨坐在路缘,下巴搁在膝盖上,“中午还要去接受个采访,唔……昨晚和罗拉雨果他们聊得很晚。”
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十分可爱,半张着眼,像只被太阳晒得叽里咕噜伸懒腰的小猫咪,边伯贤完全不能抵挡,笑眯眯地看着她,声音很柔和,“交到好朋友了?看来变亲了很多呢。”
“是呀,哥哥,夏威夷……”
话说一半,眼前落下一片阴影,陈楚侨抬头一看,提莫西站到了她跟前,“嗨,提莫西。”
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,语气轻松,“怎么躲在这里?”说罢,边凑近过来边坐在旁边,“你在干嘛呢?”
陈楚侨下意识手腕一扭把手机向自己扣,“提莫西!我在FaceTime!”
她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敛了起来,提莫西隐约看到手机上一闪而过的影像,也收了笑,“抱歉。我好了,准备开始了。”
“好,给我一分钟。”
他们说的是法语,边伯贤听不懂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是不知道陈楚侨为什么刚刚还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,来人后就有点面无表情了,“怎么了?是要去拍戏了吗?”
“是啊,得挂了,”她没提起这个插曲,继续没说完的话,“哥哥,我是想说,我想去夏威夷啦。”
——
不在的几天,罗拉告诉陈楚侨发生了点事,不是什么大事,大家面上还是朋友,只是到底是弄得她不太高兴。陈楚侨和罗拉玩得更好,和劳伦的交往就逐渐淡化了。
和浪漫剧情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两位主演的渐行渐远,演员们逐渐分成两个小团体,准确来说是提莫西和劳伦这对“朋友”,以及其他人。八壹中文網
这让陈楚侨有些尴尬,更令她尴尬的是,她要和还不怎么熟悉的提莫西拍逃婚私奔。
由于拍摄的教堂预约空位只有这两天,两人一下子从刚认识的剧情跳跃到三年后的私奔。
这场是雨戏,今天的巴黎多云,工作人员巧妙地选了一个能够避开阳光的角度,从屋内的窗拍摄出去就是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暗。
房间的中心是穿着一袭婚纱的莱奥妮,一字肩和紧身的设计紧密地贴合她的身体,婚纱的上半部分是点缀着珍珠的蕾丝,散发着淡淡的光泽,下摆拖出一条小小的尾巴。她静静地站在那里,就像一尊被人摆弄的人偶。
周围的人来来去去,调整她的妆容、头发、裙子。
“你将成为最美丽的新娘,莱奥妮。”
莱奥妮盯着那双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的高跟鞋,浓密的睫毛细微地动了动,轻轻说,“谢谢。”
房间里充满了笑声和兴奋,莱奥妮却是异常地安静,朋友注意到她的沉默,关心地问,“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她有点犹豫,“不,只是……我不知道,一种奇怪的感觉。”
另一位朋友戏谑道,“也许是手脚冰凉?或者心怦怦地跳动?”
莱奥妮勾起一抹笑,视线避开镜子,手指抚过婚纱上精致的蕾丝,没有说话。
“莱奥妮,你还好吗?是怎么了?”
“嗯,没什么。就是……感觉有些不对劲。”
“你们的爱情故事就像童话故事一样,你在担心什么?”
“我希望如此。”莱奥妮低声说。
婚礼设置在一座不怎么大的教堂里,装饰着精美的插花和柔和的烛光。长椅上坐满了客人。莱奥妮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向新郎,两边的目光紧紧地聚在身上,她维持笑容,缓缓走着。
“……今天,他们踏上了一段爱情与陪伴的旅程。”
摄像机对准了站在altar(圣坛)前的莱奥妮,神父的声音在背景轻声低唱,她手指紧握手中的花束,眼神闪烁,然后被从彩色玻璃窗上滑落的雨滴分散了注意力。
外面下雨了。
“婚姻是一种神圣的纽带,是在生活中的所有欢乐和挑战中相互支持和珍惜的承诺。”
莱奥妮思绪飘忽不定,另一个许久未见的面孔不受控制地浮现心头,渐渐地,变得模糊而真切。
“从今天起,你是否愿意让莱奥妮成为你的合法妻子,拥有并拥保留?”
“我愿意。”
“莱奥妮,从今天起……作为你合法结婚的丈夫,拥有并保留?”
她与神父对视,内心一片混乱,莱奥妮看向自己的准丈夫,他微笑着伸出了手。深吸了一口气,放入他的手中时她的手颤抖着。
誓言还在继续,“……相爱、珍惜,至死不渝?”
“我愿意。”
新郎新娘的声音同时响起,莱奥妮觉得自己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,她眼睛再次不可控制地看向了教堂入口处,那里大门紧闭。
“你们现在可以交换戒指了。”
两人交换戒指,他们的目光锁定,双手颤抖。
莱奥妮落下了泪,给他戴上戒指,“有了这枚戒指,我和你结为夫妻……”
“我现在宣布你们为夫妻。你可以亲吻新娘。”
唇是柔软温暖的,她的泪是冰凉的。
离开教堂时,道路两边的客人不停地鼓着掌。在教堂前,摄影师给他们拍照,即便天有些灰暗,气氛依然温馨。笑语欢欣,人群涌动,莱奥妮透过缝隙看到了站在远处街角的亚历山大,她心跳加速。
他们的目光交汇,情绪在他们之间流淌。莱奥妮回头看了看丈夫,再次望向身着白色西装的亚历山大,他也注视着她,街道微湿,人声喧嚣,他们凝视着对方,在那一瞬间,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无声的默契。
她松开挽住丈夫手臂的手,“对不起。”提起裙摆,在众目睽睽下离开。
“莱奥妮!”新郎大喊,“莱奥妮,你去哪?”
莱奥妮没有停顿,放慢脚步,看向丈夫,浅浅一笑,随即毫不迟疑地跑向亚历山大。
他拉住她的手,他们一言不发地跑走了,双手紧握,把所有人抛在身后,两人没有说话,客人们也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雨点开始倾泻而下,狠狠地砸在地上,亚历山大和莱奥妮坐在一辆老式敞篷车里,倾盆大雨,他们全身都湿透了。
“Youcame.(你来了)”
亚历山大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,“你会说英语?”
"OfcourseIcanspeakEnglish,youdumbass!(我当然会说了,你个蠢蛋!)”莱奥妮笑道。
街道逐渐远离,变得一片模糊。
两人笑了,大雨笼罩着整个世界,世界里只有他们。
音乐响起,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弹的钢琴曲。
没有人知道车子开向哪里,他们一起逃往新生活了?还是被后面的人追赶上?
这是电影的结局,抒情的旋律经历了两人的分离又重逢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,他们的爱情是矛盾的混合体——可爱又羞涩,自由又羁绊,缠绵又孤独,梦幻又残酷。
典型的法国爱情,高傲美丽,带着毫无歉意的放肆。
——
在导演喊停的那一刻,喷洒的雨也跟着停下。
提莫西发现陈楚侨还在流泪,有些慌张,“不会这么感动吧?”他故意活跃气氛,“想结婚了?”
“最近我参加了三场婚礼,这是第四个,youdumbass!”她别过头去,“以及一个订婚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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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.07.22THESTATION演唱会
伯贤:想去夏威夷,但是在家里打游戏也很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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