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大战


天空中席卷着大片的乌云,灰压压地悬在城堡上空。这是个电闪雷鸣的傍晚,似乎很快就会来一场滂沱大雨,然而雨点迟迟没有出现,这使得空气中的燥热更盛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夕阳被完全隐在乌云后,天地间只剩下灰暗的色彩,云层后时不时炸裂出一道闪电,伴随轰鸣的雷声,敲打在每一个人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小时前,亚玟收到麦格教授的通知,食死徒准备进攻了,大批的敌方势力聚集在黑湖对面的山坳上,从城堡的塔楼望去,可以看到黑漆漆的一群影子覆盖住了整座山坳。而山坳的上空,正飘着数十个摄魂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快速前往礼堂,从侧面走到前方,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静立着。这里已经站满了学生,低年级的学生们神色慌张,局促地排在队伍后方。前排高年级的学生看上去稍微淡定一些,但难掩紧张之色。不过大家都很自觉地保持了安静,这让气氛显得更为肃穆庄重。

        麦格教授和霍格沃茨的其他教授们位于礼堂的最前端,不见斯内普的踪影。男女学生会主席和各学院的级长都站在队伍的第一排,凝重地看着眼前站着的学生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同学们,想必大家已经有所猜测了,在这个时候把大家紧急召过来,是因为霍格沃茨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,”麦格教授用扩音咒放大自己的声音,顿时她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上空,“高年级同学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留下,而低年级的学生必须出列,跟随各级长前往疏散通道。现在,给大家一分钟时间思考你们是否决定留下守卫霍格沃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挥动魔杖间,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浮现在了半空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学生们迅速躁动起来,有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纷纷出列站到了一旁,而在小声的议论声中,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也带着不甘心的脸走出了队列。

        级长连忙协调起大家的位置,他们穿梭在队列中,忙碌地分开两拨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亚玟很快看到了德拉科,他浅色的头发在斯莱特林的一众学生中很是突兀,他呆在了留守的队伍中没有挪动,亚玟微眯着眼思考是否需要盯着他,依照马尔福家的选择,他很可能会在大战中视情形随时倒戈向另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哈利在格兰芬多的前排站着,格兰芬多的学生自动把他当成了中心,他们不自觉地向他投去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倒计时结束,斯莱特林的留守队伍空了一大半,格兰芬多留下的高年级学生最多,其余两个学院各半。

        麦格教授微微点了点头,她清了清嗓,“那么请级长带着要离开的学生们前往疏散通道,费尔奇和庞弗勒夫人会为你们带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费尔奇和庞弗勒夫人很快沉着脸就走下去,有序地领着大批学生离开了礼堂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他们鱼贯离开之后,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举起了手,他大声问道:“斯内普教授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顿时所有人都被这个男生的问话所吸引,连亚玟也屏住了呼吸。麦格教授沉沉望了一眼提问的男生,沉默了一会,才说:“斯内普已经离开了学校,对此我深表遗憾,不过我会暂时代理校长的职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学生爆发出一阵小声的讨论,亚玟甚至听见了有学生说他是不是投靠了食死徒的言论。她有些紧张地寻找着哈利的身影,不过哈利只是沉着脸,没有参与议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静——”麦格教授高声喊道,大家只好暂停了话头,默默望向前方,“感谢大家在这个危急的时刻留下来,让我们共同守护这座屹立了千年的城堡,无论如何,请保护好自己!学生会主席请带着大家前往一楼的各处等候,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会带你们到指定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名教授很快挥动着魔杖,昂首挺胸地走入学生中,带着大家出了礼堂。

        哈利三人组故意放慢了脚步,他们落到了队伍后方,时不时转头看向麦格和亚玟。见她们没有反应,才跟赫敏和罗恩依依不舍地出了礼堂。

        亚玟撤去变形咒,走到麦格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麦格朝亚玟点了点头,她用魔杖发射了一道光芒,很快,礼堂最前端靠窗的位置出现了一道屏障,蓝色的屏障落下,露出了后年站着的人——凤凰社成员。

        顿时几十个人影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位置上,除了之前亚玟在教师休息室见过的人之外,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。他们都泰然自若地站着,眼里带着迫切的渴望,似乎随时准备大展身手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社的成员们齐齐走下来,围到麦格教授身旁,几张熟悉的面孔纷纷跟亚玟点头示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穆迪拄着拐杖,说:“我带人暗中跟着哈利,回见了伙计们。”他很快带着三个傲罗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麦格教授沉声说:“拜托各位去到城堡外,跟我先设起防御屏障。芭布玲教授已经前往塔楼了,一会亚玟你去跟她汇合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点点头。麦格教授轻甩了下魔杖,不无激动地说:“走吧,开始干活了!”她率先一步走向礼堂大门,其余人跟在她身后,长袍在空气中气势汹汹地翻滚着,让她的心情不可自抑地高扬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出礼堂,顺着前厅走到大门,麦格突然停下了脚步,她回过身来,神采飞扬地说:“噢,各位……我差点忘了这事,”她挥动了一下魔杖,大声喝道:“石礅出动!”

        顿时,轰隆隆的巨响接二连三地响起,众人都止不住回头观望。在重物的落地声中,一尊尊原本只是装饰的的石像卫兵仿佛活了过来,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和狼牙球,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大门口走去,在整齐划一的动作,一个个定格在了防御的姿势静立于大门前的广场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简直……精彩绝伦,”西里斯小声感叹了一句,其他人皆被这景象震住了,连亚玟也难掩心中的澎湃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总算愿望成真了一次,”麦格教授没控制住泛笑的嘴角,她握着魔杖带大家走到广场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亚玟跟着其他人分散到了广场的另外几侧。在一阵沉默的对望中,大家不约而同将魔杖举过头顶,对着布满乌云的天空轻声呼道:“防御保护(protegohorribilis)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道道蓝光直射空中,在城堡上空汇成一张半透明的蓝色的结界,缓缓落下。泛着蓝光的屏障把原本阴沉漆黑的夜空也渲染成了淡淡的蓝色,令人心旷神怡的颜色落入众人眼中,投射出必胜的决心和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什么时候发动进攻?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。”亚玟听见她后方的唐克斯小声嘀咕着,她似乎吹了个泡泡,啪嗒一声,泡泡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亚玟身旁的西里斯收回仰视的目光,朝她笑了笑,他有些不着调地说:“结束了跟我约会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微抬着下巴,神色轻佻的西里斯,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,“你是说认真的吗,布莱克先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西里斯耸了耸肩,“说笑的,我知道你跟斯内普那家伙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假装心痛地捂住胸口,配合着说:“这可太遗憾了,我差点想同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真的,你没有考虑过我?”西里斯捋了下额前的随发,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认真的吗?西里斯?在这个时候?”亚玟失笑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不是认真的,”西里斯大笑了一声,换来不远处麦格的瞥视。“瞧瞧你那紧绷的脸,你不该是最淡定的那个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摊摊手,不予置评。虽然她见证过一次结局,但亲临战争还是不免感到紧张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有些僵持的等待中,斯普劳特教授从城堡里跑了出来,得意地喊道:“草药陷阱都布置好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麦格鼓了鼓掌,她打了个响指,一大群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众人后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里斯很快回头,在看到为首的家养小精灵时,眼神明显顿了一下。亚玟注意他的异样,小声问:“那是你家的克利切?”

        西里斯点了点头,“很久没见了,他看上去好多了,竟然还能在前面带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轻声道:“多比!”

        扑哧一声,多比很快出现在她面前,他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家养小精灵,随即迷惑地问:“加西亚教授!你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凑近他的耳朵,“能拜托你一件事吗?虽然在这时候有些突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可以!不过多比也想参与战斗!为霍格沃茨而战!”

        亚玟快速说道:“放心,我只想让你跟在德拉科·马尔福身后,跟他一起战斗。如果他有任何异样,能麻烦你立刻告诉我吗?我会一直在塔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多比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,不过他没有考虑太久就点了点头,“多比是你的朋友,多比愿意帮助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,多比!”亚玟拍了拍他的脑袋,多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,然后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跟家养小精灵嘀咕什么呢?”西里斯斜着眼,好笑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头再告诉你,那么回见了,西里斯。”她挥挥手,转身朝塔楼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进入前厅的一秒,她回头看了一眼,巨大的屏障遮住了目光所及的整片天空,石像卫兵们蓄势待发地站着,而它们的前方,数百个家养小精灵和凤凰社的成员们静立于夜空下,遥望着远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道惊雷忽然劈下,在闪电骤然亮起的巨大光芒中,她看见了隔着屏障的远方,是一片黑色的食死徒身影。人影绰绰间,分辨不清谁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,一道魔咒的光芒直射蓝色的防御屏障,在上面泛起一阵波澜。随着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响起,越来越多的魔咒射向屏障,照亮了整个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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