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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残忍的现实


渐渐地,在邻居的好心的安妮太太的帮助下,小露西渐渐地长大。

  她开始会问:“爸爸,为什么会下雪呢?”

  显然这样的问题,对于智商只有七岁的山姆来说,不是个容易的问题。

  他只能说:“因为雪,雪就是会飘下来啊!”

  “爸爸,芥末是什么做的呀?”稚嫩的声音继续问道。

  “就是黄色的番茄酱......”

  “爸爸,为什么男人会秃头?”

  “有时候,男人会秃头是因为他们要闪闪发亮!头上不长头发,所以,他们只是头顶和脸连在一起了!”

  “爸爸,瓢虫都是女生吗?还是也有男生?男生的瓢虫叫什么?”

  “叫甲壳虫!”

  “爸爸,天空的尽头在哪里?月亮怎么会跟我回家?”

  “太阳为什么是橘黄色的?”

  “夏令时剩下的时间去哪儿了?”

  “爸爸,我长得像妈妈,还是像爸爸?”

  伴随着成长,小露西总是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,山姆总是绞尽脑汁去想,怎么回答。

  这天,山姆坐在那里,面前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千纸鹤。

  突然小露西问:“爸爸,妈妈会回来吗?”

  对于这个问题,山姆冥思后带着苦相答:“保罗麦卡特尼从小就没妈,约翰列侬也是,安妮说,有时候上帝会带走那些特别的人,这是安妮说的。”

  小露西又问:“爸爸,是上帝故意让你这样的吗?还是不小心的?”

  显然这个时候的小露西,已经开始比爸爸要聪明了。

  “什么意思?”山姆无法理解。

  “你不一样!”小露西说道。

  “可你是什么意思?”他还是不太明白。

  “你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。”小露西说。

  这次他听懂了,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,他只是觉得很愧疚,不停地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

  小露西非常爱爸爸,也非常懂事了,她连忙伸手拉着爸爸的手:“没关系啦,爸爸,别道歉,我很幸运呢,别人的爸爸都不陪他们去公园!”

  “对啊,我们很幸运,可不是吗?”

  这个时候侍应把他们点的餐端了过来,山姆总是很真诚地说着自己的感谢的话。

  他带小露西和一群和他一样的人去买鞋,他虽然不懂那么多,但是他有自己疼爱女儿的方式。

  他说:“你得要一双好鞋,结实的,上学穿的!”

  大家纷纷给他介绍鞋子,但是当露西选中了之后,他直接就说,就这双了。

  可是鞋子太贵,因为要开家长会,所以他没有能够拿到全薪。

  这群和山姆一样的智障人士,他们虽然智商不如正常人,可是心却是最纯真的,他们见山姆的钱不够,于是一个个纷纷慷慨解囊。

  鞋垫的雇员都被他们感动了,还送了他们一人一个气球。

  于是,山姆带着露西和一群人一起,露西穿着她的新鞋,大家每个人手一个气球,满脸笑容地走在路上。

  小露西在安妮太太和山姆的照顾下成长的很好,他们偶尔也会像两个孩子一样打闹。

  他会给小露西讲睡前故事,他虽然智商不够,但是他做到了很多正常的父亲都没有能够做到的。

  当他又一次要重复给露西讲故事的时候。

  “爸爸,明天是我第一天上学,我不想太困了!”露西说道。

  突然小露西又提要求道:“爸爸,大家都说鲍勃的大男孩家的汉堡最好吃,周三,我们能不能去国际煎饼屋?”

  “但是星期三就要去煎饼屋啊?”山姆说道。

  “一次就好?”

  学校里,家长会上,小露西在那里讲:“蝴蝶的一生分四个阶段,前三个阶段,从卵到幼虫,到茧,可以持续......”

  突然她忘记了后面的。

  这个时候,山姆开口安慰道:“要记住这些非常困难,因为阶段太多了,很难记住......”

  可是他低估了小露西的记性她突然就想到了:“33天,可以持续33天!”

  而轮到小露西的同学,康纳同学的时候,他同样的也卡住了。

  只是他的爸爸的处理方式却是截然不同的,他先是提醒,可是当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忘记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:“康纳,你在做什么?你都知道吗?”

  “不,我不知道!”

  “你知道的!”

  “那是你写的,记得吗?我本来想讲马铃薯和甲壳虫的!”

  ......

  这对父子俩的关系显然不那么的融洽,山姆偷偷地凑到女儿的耳畔道:“我觉得他大可不必让小男孩难堪的!”

  其实从这方面就可以看的出来。

  山姆虽然智商不如那位康纳的父亲,但是他对女儿却是全心全意的,女儿忘记了词,他不会觉得难堪,反而还主动安慰。

  相反,康纳的父亲一看就是正常人,儿子想要讲述的东西,让他觉得幼稚,会给他丢脸,所以改了,结果儿子还是忘记了,他觉得丢脸了,为此,才会当场让儿子难堪。

  当然,他毕竟不同于常人。

  女儿的同学来家里做客,他敲鸡蛋的时候,还会念叨着:“对不起,鸡蛋先生!”

  让同学觉得他很奇怪。

  “你爸爸怎么了?看起来像个智障!”

  小露西显得有些难为情,但是却直接道:“他就是!”

  “你是吗?”

  “不是!”

  “你确定!”

  “确定!”

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“他说的!”

  “他是智障?”

  “是的,所以他知道谁是智障!”

  只是同学的话,还是让露西有些不开心。

  晚上,他给女儿露西讲老师发的新的故事书,但是他读起来非常吃力。

  此时的女儿已经比山姆要聪明和成熟了,她会读different,而山姆不能。

  看着爸爸读的那么吃力,露西很心疼,她拿出来了那本不知道读了多少遍的故事书,让爸爸读。

  在国际煎饼屋,山姆因为一个出来卖的女人而被警察带走。

  但是因为他的反应,让警察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对方的身份。

  他因为露西的事情,被请到了学校,因为露西害怕学习。

  “没有人怀疑你爱你女儿,但是家庭儿童保护署,和我们联络过,我们都认为,数据显示,你的智商,只有相当于七岁的孩子,我们担心,露西到了八岁的时候该怎么办?”

  晚上,父女俩再次一起读睡前故事书。

  露西故意假装自己也不会读“different”!

  山姆知道女儿会念,可是他一提起来,露西就说自己累了。

  这一幕,看的许多人都忍不住泪目,因为他们知道,露西是因为知道爸爸的智商只有七岁,难一点的单词都不会读,所以她才会表现出不爱学习,其实是因为她在拒绝长大!

  “我不相信!”

  “你是说我在撒谎?”

  “对,快念这个单词!”

  “不要!”

  “你非念不可!”

  “不要!”

  “要,就是这个单词!”

  “这是他们停在树枝上的图片!快念啊!”

  “不要!”露西很坚决!

  “你要念,我是你爸爸,我命令你念!”

  “我太笨了!”

  “不,你不笨!”

  “不,我很笨!”

  “我就是不想念!”终于露西说道。

  山姆懂了,他说:“不,你念了我才高兴,听你念,我就高兴!”

  他白天听了学校的老师的话,他不希望女儿和自己一样。

  露西还是念了,她读的非常流利!

  但是小女孩始终也只是小女孩,当万圣节的时候,山姆去学校陪她过万圣节的时候,他表现的比孩子还像孩子,而康纳把他爸爸的事情告诉了其他同学,结果,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的爸爸。

  那一刻,她觉得羞愧。

  甚至于,她在面对同学的时候,说了谎,说自己不是山姆的亲生女儿,只是领养来的。

  露西要上小学,同时也快过生日了,山姆想,要给她举办一个聚会,在这个聚会他想给露西一个礼物:一张披头士的唱片。

  可是惊喜终究是没有到来,那场聚会搞砸了,露西看到慌里慌张的山姆瘫在地上,伤心的飞奔而去。

  儿童保护署的人来了,因为山姆之前女票未遂被抓,又发生了聚会上的事情,让他们觉得露西不能再继续和他一起生活了!

  他还懵懂着,坐在车上的时候,对着露西大喊着:“生日,今天是生日!”

  露西终于醒悟过来,她拔腿就跑。

  可是这改变不了结果。

  这个家庭面临困境,露西要被别人托管,儿童保护署切入了进来,法庭也来了,他们要剥夺山姆的抚养权,山姆没见过这阵势,又一次陷入了慌张。

  他在法庭上还在说:“我想办一场特别惊喜的生日会,所以我去买了盘子,黄色的和粉色的,像公主那样的粉色,我还去玩具店买了气球,里面充满了氦气!”

  可是他的话,在冷冰冰的法庭上,在法官面前,却没有任何作用。

  还好,他有一个好同事,他告诉山姆他必须要请一个自己的律师,不能任凭法庭指派,因为是他们想要把他和露西分开。

  同时他还有一群智囊班子,由一群和他一样有一些缺陷的人员组成的智囊班子。他们合伙给山姆推荐了一个本市最牛逼的律师,是600多页的大黄页中筛选的结果,他们甚至细心的告诉了山姆那律师的地址,这让山姆为之一振,兴奋的飞奔而去。

  这个牛逼律师是一名职业女性,招牌服饰是高档职业装,高档眼镜压在高鼻梁上面,是极品女强人,当然她个子也不矮。

  电影在这一阶段显示出了诡异的蓝,连那个律师的杯子都是蓝蓝的,让人冷峻不已。

  这个女律师显得很忙,时间就是金钱,一天办八个案子(都收费),甚至忙的亲儿子的电话都必须排在第二线,山姆看到这个情景,不禁一阵慌张!

  特别是当对方说山姆请不起她的时候。

  他更慌乱了!

  但是他还是不停地说着露西的事情。

  女律师非常无奈!

  这一刻的山姆火力全开,他知道了女律师有个儿子,他说:“如果你的儿子也一样被人带走,你会不会像罗伯说的那样,找个能言善道,有四个名字的律师?”

  但是对于山姆这样的支付不起费用的客户,她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
  她敷衍地说可以帮山姆介绍其他律师!

  山姆知道,没钱是请不了这个知名律师的,可是怎么办?

  他只是一个时薪8美刀的底层,他根本付不起那么高的律师费。

  他想,钱怎么办?我不能再当小时工了,我要学个技术,我要学会调卡布奇诺。

  女律师的敷衍的话,山姆却信以为真,他又一次去找女律师丽塔,询问她的那位处理这方面的案子的律师朋友是否能帮忙?

  可是丽塔根本就是敷衍,她又一次说,她找不到她的电话号码了。

  她们失去联络了。

  山姆却又一次信以为真,还让丽塔如果联系上了,能不能打电话告诉自己。

  期间同事们询问起丽塔,那个人是谁?

  丽塔随口说是自己的客户,无偿服务的客户,结果惹来了其他同事的哄笑,她们都不认为丽塔会做这种事情。

  在这期间,山姆又飞奔了很多次在去律师楼和去看露西的路上,有一次看他去看露西的时候,他没有飞好,滑倒了,那手中的蛋糕塌陷了一地,但露西却跑到山姆身边,丝毫不会在意,笑得很甜。

  山姆告诉露西,他下周拿了薪水,要买一台电话答录机,这样的话,你打电话给我,就可以留言了。

  “你可以说,嗨,我是露西!”

  露西却说:“我们买不起答录机!”

  “可以的,因为我快升职了,很大的升职!”

  “他们要让你煮咖啡吗?”露西听到了很开心地问道。

  “目标要放远一点,露西!”

  这个时候,露西红着眼眶说:“对不起,爸爸!都是我的错!”

  “别这么说,不是你的错,别这么说!”山姆连忙说道。

  “我只要你当我的爸爸!”她成熟的不像个孩子,还特意转头看向单面镜外面的法庭调查的人。

  她还大声地喊了句:“听见了吗?”

  “我说了,对不起,我说,我只要他当我爸爸!写下来啊!”

  山姆又一次去找丽塔,因为之前她说自己会无偿服务,所以当山姆再次说起来自己支付不起律师费的时候,律所的其他同事都用看戏的眼神看着她。

  这让丽塔很是没面子。

  女律师丽塔终于被同事的白眼和自己的势利心打动了,他对山姆说,好吧我义务一次,当你律师。山姆很茫然的样子。女律师又换了一个简单词汇,免费!

  山姆这次听懂了,他大喜过望,甚至忍不住拥抱了女律师丽塔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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